（《荀子·解蔽》）作为人伦标准的圣王，也是天下政治的标准。

判断其内容是否为真，有二个层次。其实，波普的第三世界与柏拉图的理念世界还有重要的差别，即波普的世界是三重的，而柏拉图的世界只有两重：理念与现实，或本质与现象。

具体事件如某次政变或某次战争，其影响均一样。对于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来说，故事比说理更能激发认同的力量。这种理智的态度与方法，贡献足以归入波普的客观知识世界之中。它以经典文献中的人物事迹为中心，展示一幅拟真的历史生活图景。借经典世界这个概念，对经典的历史文化作用及其机制，作一个整体分析，目标不仅在于拓宽固有的历史视野，还试图从中获取某些具有哲学意义的观点。

当然，这些故事绝大部分不是假的，就是半真半假。进入经典世界不是为了探求历史世界的真相，而是为现实世界挖掘更多的精神资源。中国的儒学复兴，政治和社会层面的理由远远大于、强于所谓企业管理的理由。

仁爱是仁之本体的本然流行，其他三者是仁的流行的不同表现。进入 陈来 的专栏 进入专题： 朱熹 儒学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陈来将精力转向对儒家思想根源的全面探索。仁体生生，天道生生，人生亦乾乾不已。

在这个哲学体系之中，基本的对峙是理性本体和物质材料、道德理性和感性情欲、理性方法和内向直观等。我现在回头看自己在上世纪80、90年代的一些讨论儒家与中国现代化的文章（详见陈来《人文主义的视界》），就会发现在中国发展的各个时期，我们对儒家的讨论更关注儒学作为价值理性在现代社会的意义、对现代化的纠正、对工具理性的平衡，是从终极关怀、价值理想、人生意义、社会交往的方面积极肯定儒家文化价值体系的承继与转化。

三十年前的夏天，陈来曾向老师冯友兰求命一个字。作为学者，您如何理解这些非学术范围内的工作？ 陈来：中央文史馆馆员是一种国家级的荣誉。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儒家学者，陈来一直注重以西方哲学作为参照的背景。但我们知道，近代以来自然科学的革命性发现颠覆了人们以往对宇宙的认知，伴随而生的是崭新的宇宙观。

第二，该书是以问题为主的专题研究，我以为哲学问题是把握理论思维的基本途径，因而本书不孤立地讨论范畴，作者对朱熹哲学基本范畴的理解已充分体现在对问题的讨论之中，事实上，离开哲学问题去讨论范畴是不可能的。在此意义上，西方哲学只是哲学的一个殊相、一个例子，而不是哲学的标准。从学习精神的方面看，我们知道，学习是孔子强调的人生基本态度，也是孔子强调的修身方法。1985 年，陈来完成博论《朱熹哲学研究》，把对理气先后论的研究扩大到整个朱子哲学。

在仁体论看来，西方哲学的毛病亦然，海德格尔的烦心必须以仁心来替代才有意义，哈贝马斯的沟通理性也必须以仁心为基础才有伦理的意义。找到这四大对峙是理解朱熹哲学体系的关键。

我看世界哲学大会与中国哲学 文汇：请问您是如何理解哲学与当代世界的关系？ 哲学是共相，儒学提供全球化发展下的引导人的一般的精神方向 陈来：我首先想澄清一下我所理解的哲学。第一年里，先生对我循循善诱，非常平和亲切。

在这个意义上，我以为，其实熊十力哲学的真正有意义的遗产可能并不在以心为本体，以心为本体是宋明心学的传统，而在其哲学宇宙论的即体即用的结构。由此不免有一个疑问：仁学本体论如何可能？仁学本体论又会引出什么样的价值？ 陈来：拒斥形而上学似乎成了近代以来哲学的主流，这个说法值得商榷。而在仁体论的立场，仁体不即是本心，仁体可发显为仁心、本心。现代人教育水平普遍提高，朱子思想应较适宜于现代教育中学习者的需要。断代或跨越断代的哲学发展研究，必须注重历史和逻辑的时空结合 文汇：数千封书信的全面考证，是童子功，也是学人的必修课。我第一次见张先生是在1978年6月，但在入学前已和张先生几次通信。

我认为应当把哲学看成文化。朱熹学说的这种客观情况，要求我们在研究上必须相应地采取时（历史演变）、空（层次角度）的方法加以考察。

当代儒学复兴拥有自我的内在理由，中国现象无法随意与他国比附 文汇：当代中国的儒学复兴发生在全球现代化的背景之下，您刚才提到新儒学的关注焦点事实上与资本主义并无关联，那么二者在整个时代各种因素的簇拥下，是否会产生一些化学作用？或者说，儒家伦理话语是否会越来越多地被挪用来为非儒学问题服务？ 陈来：新儒家更多关注的是对东亚现代化成功的解释，而不是挑战资本主义本身，从而他们当然就不会涉及挑战资本主义，像马克思那样。把人生看成与万物一体，人在与万物共生中获得伦理意义，也在生命的继承和延续之中获得生命的意义，这种生生之仁指向的是人生之乐。

最后，朱子对经典学习，是持德性与问学相统一的立场。这使得朱子著作在今天通识教育的经典学习中仍有参考的意义。

它应当贯穿于人生的始终，树立这种人生态度加以实践，就会获得快乐和满足。在2013年您的学术自述中，曾这样介绍自己：我的专业是中国哲学史，目前为止，学术工作可以分为古代、近代、现代几个方面，具体来说是宋元明清理学与近代思想史研究、古代（春秋以前）宗教与思想史研究、现代中国哲学研究与二十世纪的传统与现代的文化论争研究。所以，重要的不是抽象地反形而上学，而是把形而上学与人的价值、人的实践、具体生活世界联系起来对其存在和意义作整体上的说明。此后几年里，我交付出版社几本宋明理学的著作《朱熹哲学研究》《朱子书信编年考证》《有无之境——王阳明哲学的精神》《宋明理学》。

1978年国家恢复研究生招生后，我考取了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史专业，才真正开始了学术研究的历程。近代西方哲学便是在这种土壤上形成发展的。

同时，强调所谓儒家伦理对东亚现代性的促进，并不是儒家伦理的核心。他在讲写论文和做学问的方法时，告诉我们戒穿凿，也要戒肤浅，要好学深思，心知其意。

自由是仁之活动无碍，平等是仁之一视同仁，公正是仁之正义安排，和谐则是仁体流行的整体要求。1991年，我把主要精力转向古代思想研究和现代哲学研究，先后出版了《古代宗教与伦理》《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两部著作。

不过，熊十力晚年虽然宣称心与物皆非本体，而是势用，但他晚年不会把实体说为仁体。仁学把人的存在看成与这一生生大流融合的一体，是不断生生向生的。硕士毕业留校后我攻读博士，张先生又指导我把博士论文扩大到整个朱子哲学的研究，之后出书为《朱熹哲学研究》，2000年华师大的增订本更名为《朱子哲学研究》。朱子对经典的学习，乃德性与问学相统一，与通识教育相符 从教育理念的方面看，朱子哲学之中，读书是格物的最主要的功夫。

张先生的调整指点，对我后来的学术发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的确，维特根斯坦反对传统哲学追求基础性实体的努力，维也纳学派主要根据可证实性原则提出了他们的拒斥形而上学的口号。

另一方面朱子也以尊德性的要求，要求读书者把经典书中的道理与个人的涵养结合在一起，注重道德意识和价值情感的培养，这也是与通识教育的宗旨相符合的。就是说，朱熹关于理气先后的思想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回过头去看，当年您的研究方法对今天治学有哪些借鉴？ 陈来：朱熹哲学体系非常复杂，他在广泛吸取了包括北宋五子在内的整个古典文化的基础上，以理一分殊的宝塔式结构，建立起了一座宏伟的哲学大厦，表现了当时民族哲学思维的最高水平。从仁的立场来看，在本体论、宇宙论上必须建立事物的相互关联，必须建构一个与他者关联的共同体，建构一个关联世界，而不能如近代哲学只强调个体的主体性，忽视社会的主体性。